巴文克 || 圣经与公认信条
圣经与公认信条
使徒时代与其之后,关于基督教的本质,以及犹太人和外邦人之间的关系,并没有受到多少重视。可是,最显著的是,整个教会都一致的接受圣经为神的话。 首先论到旧约这是不错的。在耶稣和使徒的教训中时常提到这点,即在有关信仰的问题上,屡次以旧约作为裁决的标准。犹太教会中的旧约权威,在耶稣与使徒的教训中过渡给新约教会,这在世界中是极其自然的事。可是这种情形是非常微妙的,假如福音书接收了旧约,却不承认它本身有旧约在其中(可是事实上福音乃是旧约的应验),所以福音书中若没有旧约,那么福音书就好象悬在空中,不知如何是好了。旧约就象是一根基,有福音建造在其上。在福音书中何处有一入口,何处就必定有旧约经文中的话,而且这正是神的话,一点都没有抵触。换句话说,没有圣经的新约教会根本是不可能的;从一开始教会就有律法、诗篇与先知书。 此后不久,又加上使徒的著作。在这些著述中。有些是福音书,有些是向全教会所写的一般书信。有些书信是特别写给某一教会的——在罗马、哥林多、歌罗西,以及他处的教会。 这些著作既然是从使徒而来,所以从基督教会一开始就有由德高望重者在聚会中宣读。例如使徒保罗自己就曾要求那送往歌罗西教会的书信,能送往老底嘉教会,或许这封书信就是给以弗所教会的那封信(西4:16)。在彼后3:15、16中。彼得不仅提到一封信,就是读者刚从保罗收到的,他也说到保罗的另一封信,信中所提与彼得所提是相同的道理,说这道理不太为人所了解,故容易被那不学无术、心怀二意的人所曲解。当然我们无法推断这时候是否已经有了保罗书信的“搜集”,但我们却能说,保罗所写的书信就扩及范围言,已较只写给地区教会时更广远多了。初期教会多半是从使徒及其门徒得到有关福音的知识,这也是自然之事。 当这些使徒死了之后,他们的讲道随之中断,而使徒的著作当然也就愈来愈有价值了。从第二世纪中叶以来临到我们的见证,我们得知福音书以及后来的书信,经常是在信徒的聚会中公开朗读,并成为真理的明证,与旧约圣经具有同等的权威。到第二世纪末了,新约的著作和旧约的著作,一同被认为是“全部的圣经”,为“信仰的柱石与根基”,经常在教会的聚会中诵读(爱任纽、亚历山大的革利免、特土良)。关于新约的一些著述(希伯来书、雅各书、犹大书、彼得后书、约翰二、三书、启示录以及后来被认为是伪经的书),经过一很长的时期,有不同的见解讨论到应不应该将之列入圣经正典中。但是关于此事,疑难逐渐澄清,而使得上面所提之书卷一致被接纳。一般所承认的著作,在圣经正典(Canon)的名义之下被搜集起来。这些正典在主后三百六十年之老底嘉大会、三百九十六年努米底亚的希坡雷基乌斯大会、三百九十七年迦太基大会中得以注明并一一确立。 这些旧新约圣经,构成了先知与使徒的根基,而所有的基督教会则以此根基得以建立起来。所有的教会在他们的信经中,都承认圣经具有属神的权威,并接纳为信仰与生活的可靠准则。关于这个教义,在基督教会中从来没有异议或冲突。从前攻击圣经为神话语的是从外部而来,例如第二世纪的异邦哲学家色勒俗与波菲雷;而从内部来的攻击则是从十八世纪开始。
到目前为止,教会还未能从神领受这圣经而以之为根基,仍然将圣经中的宝贝埋藏在地下。相反地,教会蒙召为的就是要保守、解明、传扬、应用、翻译、广播、推介并维护神的话——一言以蔽之,是使得圣经中之神的思想在各处并时时胜过人的思想。教会蒙召的工作就是在于对神话语的服事。对神话语的服事就是在信徒的聚会中传讲解说神的话,而当神的话在信徒的管教上应用出来并得到支持时,这也就是对神话语的一种服事。神话语的服事还有更广泛的意义:例如神的话应用在我们心中、生活中、工作中、家庭中、办公室中、科学与艺术中、政府与社区中、慈善事业中、一切的生活范围与方式中,都要活出神的话来,并使着神的话成为我们的准则。教会必须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(提前3:15):那就是说,以一个具有真理根基的力量来与世界对抗。当教会疏忽、忘记这点时,教会就是疏忽了她自己的责任,并有损她自己的生存。 每当教会在她的责任上松懈时,那么在关于神话语的意义上,就会发生意见上很大的差异。纵然圣灵应许要引导教会明白真理,但这并不是暗示说教会全体或一部分配得毫无错谬的恩典。就是在使徒时代的教会中,也有许多的异端发生,其根源有些是从异教,有些则是从犹太教而来。结果从那时候起,这两大暗礁就时常威胁着基督教会。所以教会要特别留心防备,以免触上这暗礁。 面对这样的异端,不拘它在左或在右,教会都应该坚决、清楚地陈明神在圣经中的真理是什么。教会在她小的或大的会议中所发表的,就是按照、遵守神真理的训练,对某一特殊观点所发表的教训。这样一来,真理在圣经中有了根基,在信的人方面则接纳为公认信条与信经(Creed)。公认信条就是所有信徒的义务,也是他们的心声;凡真实尽心尽意的人不能不承认这公认信条,也就是为真理作见证,因真理能使人自由(太10:32;罗10:9—10;林后4:13;彼前3:15;约壹4:2—3)。如此,每一信徒每一教会(如果在那里有圣灵的见证),就都承认神的话就是真理。当错谬与异端愈来愈狡猾的时候,教会就要更加紧迫地留心所承认的真理,并且确切的陈明她的信经。自然而然地,这口头上的承认,由于环境的迫使,就成了明文的信条。 我们知道,有些人根据各种理由反对教会信条被有系统的陈述与支持。例如荷兰的抗辩派就主张信条侵犯了圣经包含一切的权威,并良心的自由,也有害于信徒在知识上的长进。可是,这种反对是由于误解。信条的功能并非是将圣经置于隐密的地位,乃是高举圣经,并保护它免受人的任意妄解,非但不妨碍人良心的自由,反而在与其他引人误入歧途的异端学说相比之下是支持坚固之。归根结底,信条并不有损于知识的长进,反而使知识能正常的发展,而这些知识要按照信仰之唯一准则的圣经来加以查证并修订。这种的考查与修订,虽然随时都可以做,但是必须用合法的、正当的方法来做。 使徒信经(共有十二条款),是基督教最古老、最早的信经。它并非是使徒本身所写成的,乃是在第二世纪初叶才产生的。它是从马太福音廿八章19节,耶稣要门徒为各地信主之人施洗的命令中发展出来的。最初之使徒信经较现今为短,但基本上却完全相同。它乃是根据基督教事实的伟大简述,亦即是所有基督教界的共同立场与联合,永远坚固的维系物。在使徒信经之外,还有其他四个信经,它们全是大公性的,均为许多教会所接受。这四个信经即:主后三二五年奈西亚大公会中所产生的信经;改革宗信条中的第九款,被称为奈西亚信经,此信经虽然接受奈西亚信经,其实就是后来所扩展出来的信经;主后四五一年迦尔西顿大会中所产生出的信经;以及阿他那修信经.在这些信经中,都阐述了有关基督与三位一体的要道。那些都是在第一世纪时所争论的问题。 论到基督,你们的意见如何?——那是最重要的问题,教会要根据主的话来回答这问题,并面对全世界来主张基督就是三位一体中的第二位。从犹太人这方面来看,他们有些愿意承认耶稣是神所差来的人,被神赋予特殊的恩赐,为先知的灵所激动,在言语行为上大有能力,但是论到其余的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。从外邦人这方面看,有些人愿意承认耶稣为神之子,是从天上来的一位神,正象旧约中的天使,在世的时候,隐约地彰显他自己而已。但这些人都不愿意承认他为道成肉身的神之独生子。 在此两大异端的对照之下,教会必须根据圣经。一方面主张基督就是神的独生子,另一方面主张他真的道成肉身来到这世界。这个就是教会经过长期辩论所产生出来的信条。这信经与使徒约翰一样,反对一切敌基督的教训,就是那否认神儿子道成肉身进入世界的教训(约壹2:18、22;4:2、3)。如此一来,基督教会凭着信经的订定与确认,就主张了基督教的中心本质与特性。因此,在基督教大会中所订定的信条,对整个基督教界来说,是非常重要的。在基督教的事实中,就是在使徒的信条中所归纳出的事实,以及基督的位格与神三位一体的要道中,含有基督教会的一致性,这使得所有基督教会被联合起来成为一个整体,而与犹太教和异教遥遥相对立。这个联合整体是不能因为有些许分歧而被分离,也不能被忽略或忘记。 可是,从这共同的基础上,不久就发展出各种不同的区分。门徒的训练导致第二世纪后半之孟他努派,第三世纪中的诺洼天派,以及第四世纪多纳徒派的分裂。更严重的乃是在东西方教会间逐渐所发生的分裂。这其间的原因很多。首先就是在希腊教会与拉丁教会间所发生的互相反感,君士坦丁堡与罗马之间不断紧张的情势,以及主教与教皇间的争权夺势。此外,在教义与崇拜上也有许多细节上的差异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希腊教会的信条。她承认在神的属性上,圣灵并不是从圣父与子而出,有如西方教会所教导,而只是承认圣灵是由父而出。这简短暂歇性的分离,与一○五四年以后就成为永远的分离。东方教会认为自己是正统的教会,因为她以为自己对古教会的教训更为忠实,但是由于各宗派的纷纷成立(叙利亚的亚米尼亚基督徒、涅斯透留派,波斯的多马派基督徒,叙利亚的基督一性派与雅各教派,埃及的科普替派,以及黎巴嫩的马若尼派),加上在一四五三年大占优势的回教,使得东正教受到很大的损失,然而与此同时,东正教却在斯拉夫民族的改宗上,以及一些大国如希腊、土耳其、俄罗斯,一些较小的国家如保加利亚、南斯拉夫与罗马尼亚中建立了其稳固的地位,也使她得到很大的进展。
西方教会(即罗马天主教)在罗马主教的领导下,历经数世纪的传播,称得上是无远弗届。而在君士坦丁大帝改宗以后,教会曾有一段平静、特权、威望的时期,可是后来却走向了世俗化,但是从君士坦丁信主后直到宗教改革的这段时期中,教会还是有不少的成就。教会正如初世纪时一样,抵抗、征服了异邦的宗教,所以后来她也在各国的悔改及欧洲的文明上不遗余力,又支持基督教的伟大真理,并坚决主张教会的独立自主,且在主张发展基督教的科学与艺术上予以有效的合作。教会在这一方面的动向,是原初使徒时代的基督教所尚未提出的。这从以下三方面可以清楚的看出。 第一,大公教会愈发地将遗传提升为信仰独立的准则,有时竟与圣经并驾其驱。许多罗马教的教义与用法,即如弥撒、神职人员守独身、圣徒被封为天上福人、马利亚的无罪怀胎等等,不能为圣经证实或支持。虽然如此,这些教义与实行乃是根据“传统”所支持的(这些传统据说只是为各处的人所信守而已),总之,是否是传统还得由教皇作最后的决定。 这样,圣经与教会的整个关系,就被罗马天主教所改变。他们认为圣经并不是不可或缺的,只是对教会有用而已,而教会对于圣经才是不可缺少的。因为圣经除了教会所赋予它的权威外,无任何权威可言;因为教会宣称圣经是值得相信的,所以圣经才有权威。他们主张圣经的本身是暗昧不明的,需要教会使之明朗化;圣经并非高过教会或是教会的根基,反而教会才有权柄高过圣经,成为圣经依存的根基。他们说,虽然先知、使徒从圣灵领受了默感的恩赐,可是教皇在他发谕令的时候,也领受了圣灵特别的支持。因此他的谕令是不可错误的;而教会本身是充足、具有够用的能力,如果必要的话,教会没有圣经也是可以照常生存下去的,并且是人得救真实完全的中保。教会在圣礼中也是神恩益的保有者与分配者。教会就是蒙恩的唯一途径,是神国在地上的情境。 第二,即或罗马天主教还没有完全丧失福音的中心,即神白白的恩典、罪人唯独因信称义,可是却也参有不纯全的成份在内,并在恩典与福音的区分上予以混淆。原始福音的曲解,早在初世纪时就有了,后来迅速的发展,正式为教会所认可。在奥古斯丁与伯拉纠间的抗辩中,罗马天主教不仅在名义上,也在实际行动上,愈来愈与伯拉纠走同一条路线。他们认为,神赐给听福音的人有能力脱离自己的罪而归向神。并在此改宗上坚定不移,这是不错的,可是愿意和坚持的本身却是从人自己的能力而来的。因此靠着善行人一定能进天国。 罗马天主教将善行分成两等:一等是遵守一般诫命的行为;一等是满足由基督所加在律法上之心愿的行为(如守独身、贫困与顺服)。头一个方法是好的,第二个方法更好,可是却更困难。头一个方法的目的是要平信徒遵守,第二个方法则是要神职人员(即修士与修女)去遵守。凡履行此善行的人,将从教会藉着圣礼领受更多的恩典。最后,如果他能坚守到底,他就能够到达天国——不是在他悔改或死的时候,乃是在炼狱受苦多年之后。 第三,罗马天主教不久就在牧职与平信徒之间作了一个区分,并非一般的信徒都可作神甫。乃是神职人员才有资格作神甫,在此牧职人员的地位,以后又有进一步之各不相同的分类与等级。 在新约中,长老与主教都是指着同一的职份。早在第二世纪时,这共同的统一性就被忽视:主教被提升,超越了长老、执事的地位之上,被认为是使徒的继承者,与传统的保持人。这些主教有高低之分,低阶的有主任牧师、神父与特任牧师(如随军牧师),高阶的有大主教、长老与教皇。整个教会高阶的权威,在教皇身上达于极点,于一八七○年梵谛冈会议上,正式宣布教皇为不可错谬的。他是全教会的“父”(教皇:爸爸),是“大祭司长”,是彼得的继承人,是基督的副统治者,是立法与司法的最高权威,是具有庞大势力的职员;藉着教职团(枢机卿、高位圣职者、行政长官、公证人等)的帮助来治理全教会。 这些错谬在起初仅是稍离正途,但历经各世代则愈来愈离谱。这些错谬继续不断地发展下去,天主教会就走上了唯我独尊的教皇教会,在此教会中耶稣的母亲马利亚取代了耶稣的地位,愈来愈忽略基督的位格与工作。 以上所提的这三项异端或错谬,就说明了天主教削减、侵犯了基督的先知、祭司与君王的三个职份。
罗马教会这样的腐败,并非没有受到反抗而一直继续下去,特别是在中古世纪有些人努力起来要将这腐败的情形加以改进,可是成功者却非常有限,其中有些反抗运动的成效不彰,有些受到强烈的压制。为了反抗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,天主教不惜用制压消灭的手段,但都没有成功。那时候的宗教改革已臻成熟,如箭在弦一触即发。当时的道德水准已经低到一个程度,甚至天主教会都不被其会友所信任,普遍的现象是都已到了尽头,都已期待某些事的发生;例如在意大利有许多人陷入了虚伪的宗教,以及完全的不信中。假如没有宗教改革,那么教会将走到怎样的地步,实在令人难以想象。若那情形一直持续到今天,对罗马天主教来说或许是一项祝福。 宗教改革并非是当时唯一的伟大运动,在宗教改革以前、同时或以后,也有其他的运动应运而生,其重要性与宗教改革不相上下。诸如印刷术的发明,火药的的发明,中产阶级的崛起,美洲大陆的发现。文艺复兴,新的自然科学与哲学——所有这些重要的运动与发生的事件,就证明了中古世纪自我意识的觉醒,与过渡到另一个新的世代。 宗教改革虽然有其自出的原则与达成本身的目的,可是却也受到其他运动的支持。 此外,宗教改革在抵抗天主教上是从根本上做起,他不以外部形式的改进为满足,却坚持内在腐败原因的革除。为此就需要一强固的出发点。一可靠的标准,与一积极的原则。与天主教的传统相对比,宗教改革在基督的话语中找到了这些原则。因基督的话是值得接受的,并为教会的生命、幸福与繁荣所必须,且也是十分自足、清楚的。宗教改革与罗马天主教的靠善功得救相对照。在基督的工作中找着了原则。主张基督的工作已经完成,不需要人来有所加添。最后,宗教改革与作为基督代表的罗马教皇相对照,在基督的灵里找着了以上所说的准则。因为基督的灵要浇灌教会并引导神的儿女明白一切的真理。 宗教改革所以得到此积极的原则,并非凭藉科学的调查与反应,乃是凭着被罪压迫之内心的经历,最后在神白白的恩典中得到复和与赦免。宗教改革并非一哲学或科学的运动。在性格上来说,它乃是宗教的与道德的运动。正如时常在分门结党、离异上所发生的事件看来,有许多人是出于不纯洁、无知的动机而委身于宗教改革的运动,但那些从内心中从事宗教改革的人,乃是那些在罗马教重轭之下劳苦担重担而叹息的人,以及那些在救主脚前为自己找到安息的人。 此种罪得赦免的经验,对路德来说是已经够了,因为他已经找到一位“慈爱的神”。从这个新的观点看来,较天主教的信徒有一更自由、更广泛的看法。但是路德的重点只是在于因信称义,就是唯独靠因信称义得来的,他让所有世俗的——艺术与科学、政治与社会——自行其道。路德宗的宗教改革,仅限于讲道职份的恢复。当在圣经中发现回答一个人怎能得救的问题上时,路德宗就停止一切的努力,不再往下追究了。对慈运理与加尔文来说,他们宗教改革的工作在路德停止的地方再度恢复起来。他们改革的重点也象路德一样,并非是凭藉着理性上的辩论,乃是凭着罪恶与和好的经历。这个经历乃是他们的出发点,但却不是他们的终结点。可是他们却进一步地深入,且回顾以往。在神恩典的背后,看到了罪孽得赦,有神的主权在其间,且在神荣美与完全中,看到他无限与可敬拜的属性。他们看到神在救赎的工作上有主权,那么不论在什么事上神都有主权——在创造之工以及再造(指使人重生)上。如果神成为人心中的王,那么他就在人的头脑中,人的手上、家庭、办公室、田野、政府与社会中、艺术与科学中为王。人怎么能得救,这问题还不够,必须要追溯另一个更高、更深并包罗万象的问题:即神如何得到他当得的荣耀?因此,对慈运理,特别是对加尔文来说,当他们在基督十字架宝血中得到平安的时候,宗教改革的行动仅仅是一起步而已。可以说全世界都摆在他们面前,并非是任凭世界走自己的路,乃是藉着神的话与祈祷进入世界,并且使之成圣。他们藉着对教会与所居住的城市宣讲,就在他们靠近的地区开始宗教改革运动。他们不但恢复了讲道的职份,且也恢复了教会的崇拜与惩戒。 他们不仅改革了礼拜天的宗教生活,也改革了周间民事与社交的生活,他们不但改革了市民的私生活,也改革了政府公众的生活。从那里开始,他们的改革遍及各地,路德的宗教改革仅限于德国与丹麦、瑞典与挪威。但加尔文的宗教改革,却进入意大利与西班牙、匈牙利与波兰、瑞士与法国、比利时与荷兰、英国与苏格兰,以及美国与加拿大。如果宗教改革未受到耶稣会在各国反宗教改革的抵抗与毁灭,那么罗马教对世界的统治,就将一劳永逸地被消灭了。
宗教改革运动的成功就是推翻了罗马天主教 然而宗教改革的这种胜利实在得来不易,它一开始就受到罗马天主教的攻击。在天特总会时,天主教处心积虑的想要抵抗宗教改革,此后天主教就根据天特总会中所拟定的方针往前迈进。此外,宗教改革由于内部的分裂,以及无止息的争辩,确实使得他本身削弱了不少。早在十六世纪,索西努派与重洗派就起来兴风作浪,二者如出一辙,是从同一的基本概念中所产生出来的:那就是在自然与恩典之间彼此不相融的冲突。因此他们不是将恩典牺牲,让予自然,就是将自己牺牲,让予恩典。在创造与再造、人与神、理性与启示、世界与天上、人类与基督教之间的冲突也是这样,一直到今天还是这样继续着。十六世纪的分门别派并非是独有的,后来的每一世纪在数目上也都是有增无减。十七世纪在荷兰有抗辩派,在英国有独立派,在德国有敬虔派。此外,十八世纪有何哈特派(Herrnhuttism)、循道派与瑞典堡派,以及当时受自然主义影响的各教派。在十九世纪初,法国大革命之后,在罗马天主教与新教中开始了有力的宗教复兴运动,虽然如此,分门别派的事仍然继续存在着。达秘派、珥运派、摩门教、招魂术,以及所有各种的旁门,都是从软弱的教会,与内在怀疑和漠不关心的态度上产生出来的。而且在教会之外,有一元论的势力出现(不论是以唯物论或泛神论的态势出现),发挥了它的力量,给予整体基督教一致命的打击。因此,基督教会的合一与普及的一切希望,似乎丧失了……然而,还有一个安慰——即基督要从万国万族万民中召聚他自己的百姓。他要将他们带来,他们也要听他的声音,并且要合成一群,归于一个牧人(约10:16).
本文由信望爱归正教会摘录自巴文克《基督教神学》一书,该书由改革宗出版社出版发行!